穿城而过喝茶

穿过城市去喝茶。

文/郑

慢食，慢写，慢读，慢爱。是的，需要“慢下来”，因为“快”让人容易错过很多美好的事物和感受。毫无疑问，茶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优雅而缓慢的生活。“慢生活”不是为了支持懒惰，慢下来不是为了拖延时间，而是让人在生活中找到一种平衡，找到自己与城市和时间的分寸感。昆明的户外茶会是最近才兴起的，但一经推出，就吸引了一大批城市里的新式优雅人士，或弹琴，或品茶，都是为了心，慢慢享受。在一杯普洱茶和茶的起源中回归自然。“世界再难，你也要呼吸顺畅。”舒国志《流浪集》用蓝色圆珠笔手写的书签还是让我想起，被写字楼买过的人，忙的时候别忘了偷上半天。所以，接到“至尊清凉夏日茶会”的邀请时，我立刻放下案头工作，心想：你是要穿汉服还是双排扣衬衫？要不要带个好茶私藏？茶会的组织者王笑着说：“不用，不用，你什么都不用带。就带你。”

那是周末，长夏的第二天，昆明的天空倒挂着，像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晶。中午，阳光刺眼，空气变得又热又干。在大厂董力的车里，非常热。当《白金风尚》的杨蓉到达时，离茶会开始还有不到7分钟。穿过熙熙攘攘的北城，车子上了二环高架，直奔西山圣安寺。四扇车窗摇下，车内狂风大作。这架势不像是参加茶话会，倒像是一场游戏。

到了圣安寺，爬上楼梯，满山都是清新的空气和绿荫。刚才耳边不断的风声，已经被渐渐听到的钢琴声代替了。心跳慢下来，脚步慢下来，能听到头顶树枝间的乌鸦叫，风吹在脸上，树叶的清香。站在碧丽的花园里，看着瓦片、树木和一池睡莲，你会觉得这里的氛围与城市完全不同。

茶会有八套茶座。我选了一张“香蕉淋雨更开心，安静一夜更漂亮”的桌子坐下。很明显，茶席的创作思路来自杨万里的歌曲《咏琵琶》。眼前的景象正好符合诗中的意境：以芭蕉叶为舟，显夏日之阴。用水滴和一个小茶托装饰芭蕉叶，要符合“巧言令色学苍蝇触纸，声如高山坠泉”的诗句。荷塘里的茶几是主持人裴睿自己烤的，两朵红色的睡莲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。茶苔上的苔是真的。不知道是哪里收集的。本次茶话会的主题是“品味夏日”。蝉鸣在整个花园里波动，阳光透过树枝照在茶几上。茶几上可以看到蓝色的杏子，紫色和黑色的桑葚，深红色的杨梅，淡黄色的枇杷。春天刚过，夏天就在眼前。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陌生人，但彼此并不陌生，像朋友一样。女茶艺师身着旗袍，素面朝天或稍施粉黛，雍容华贵。

下午三点，茶会正式开始。随即，昆明西山秦博物馆老板何子君坐在一棵树下，弹奏古琴《平沙落雁》。我很少这样听古琴，近距离看：何子君的手在琴弦之上，仿佛是一个自由的音符。钢琴的余音弥漫着俞伯牙和钟子期的古老含义。好琴，好茶。第一道茶是十里香，昆明历史名茶，由云南著名茶人张芳教授提供。以前也有过，但是在风景很好的圣安寺喝的时候特别有味道。茶叶是不久前采摘的新芽，因为比较嫩，不能用开水冲泡。茶水烧开了，裴瑞会捧出来凉一会儿，再往茶杯里倒满水。这样冲泡后，茶芽舒展，鲜绿如初，茶香浓郁，

难得的是，还有王在上世纪80年代提供的南麂古树茶。泡好后会很滑很甜。手里拿着一杯老普洱茶，感觉又回到了远古的时光森林和郁郁葱葱的茶山。品尝普洱茶的同时，也把茶山的生态喝进了肚子。当你伸展全身的时候，你就像一棵扎根于大地的茶树，在天地之间俯仰日月星辰。喝茶，喝进时间和尘埃。

时光荏苒，一杯水成就一个王朝。杨慎，明代四川新都状元，名圣庵。他因触犯明世宗被朝廷暴打，遍体鳞伤。嘉靖三年(1524年)被移出云南永昌(今保山)，直至嘉靖四十年(1561年)病逝，从未被赦免。杨慎在长期的流放生活中，游历了云南各地，留下了许多遗迹。在这些遗迹中，昆明的圣干寺保存时间较长，瞻仰者众多，影响较大。圣干寺曾是乡绅毛玉的庭院。明朝世宗时，毛在北京做官，与杨慎十分友好，后来死于“议礼”的政治斗争。杨慎被贬到云南，毛玉的儿子邀请杨慎住在家里。嘉靖十六年，为他建了一座别墅，取名“碧米精舍”。杨慎晚年住在这里，六十岁以后。杨慎在云南生活了几十年，在昆明的“碧井社”住了七年。他死后，当地人在万历以“碧静舍”纪念他。

“非喝不可”，杨胜安也爱喝茶。历史的沉香就像普洱茶，也像杨胜安的名曲《缶江仙》:“长江水滚滚东流，浪花淘尽英雄……”

冥想中，主持人开始报一个有奖问答。有哪六大古茶山？答对了可以获得茶叶和茶具。大家跃跃欲试，气氛变得活跃起来。茶会安静祥和的气氛让大家都忽略了自己的身份。专家、爱茶者、美食家、教授、设计师、实业家都成了爱茶者，一个此时出于功利心的自然人。没有手机铃声，没有激烈的商务谈判，没有城市的拥挤和噪音。此时此地，茶与秦，秦与人，人与茶，茶与自然都是那么的亲近。

再见了，王，头发若染，麻衣西裤自然雕琢，像从才子书里走出来的才女。再见了，我把一杯旧班章擦着放在张教授的桌子上。再见，杨凯先生，我的眼睛被我手中的《茶经新篇》的复印件吸引住了。再见，海琼先生。我们将在鲍贝昆都吃火锅。我们会在房子里互相了解。

车，驶向城市里灯火通明的家。窗户开着，风在耳边吹，风已经凉了，无忧无虑了。